一地血肉就这样落在了两名少女的身前，雨雪捂住口鼻，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想要呕吐，却不得不制止自己去这样做。
因为更多的怪人，已经朝着她们涌来了。
“呀！”
雨雪惊叫出声，然而天空中的黑猫怪人的细长身影，如雨滴坠落，啪啪哒哒瞬间一层又一层的将她们围住。
夏珏只觉得视线里几乎都是黑猫怪人那双荧绿的双眼，如同无数飞舞的萤火虫，伴随着建立的爪牙刮擦着地面和墙壁的声音。
天空似乎还在下着这黑色的雨。
几十？几百？还是几千？
夏珏已经无法去知晓眼前怪人的数量，层层叠叠的黑猫怪人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，四面八方，从上到下，无论看向何方，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。
雨雪的腿软了下来，她本来想支撑着身体，走到夏珏的身前，然而她现在做不到。
持着细剑的手臂正在流血，雨雪甚至没有感觉到湿滑冰冷的血液正从手臂上的伤口流出，划过手背与指尖，滴落在地面。
刚刚攻击从天而降的黑猫怪人时，从未实战过的雨雪，在第一次就受了伤。
伤口并不严重，正在愈合，却在迅速的带走雨雪的体力，一直伴随着，是一直缠绕在她心中无法抑制的恐惧。
雨雪想站在夏珏身前，就像刚刚夏珏在病房中保护她一样，她也想现在去保护夏珏，然而她的身体从生理上无法完成这一切。
“你为什么要去当英雄？”
雨雪想起了自己父母得知自己要报考英雄高中时不解的表情。
“只是有查出有异能力天赋的话，没必要去做那种危险的工作，你知道每年职业英雄的死亡率是多少吗？爸爸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！”
雨雪知道自己的怯懦，即便是隔着电视屏幕，在英雄高中里，第一次看见怪人捕食人类的录像，也让她全身发抖，手脚冰冷，头脑完全一片空白。
那个时候，那个时候也是夏珏握住了她的手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“小雪，你站后面，没事的，我来。”
夏珏温柔的声音穿过雨雪的耳膜。
泄气的跪坐在地上，蓝色的刺剑跌落地面，闪烁着光芒，雨雪低垂着头，向往常那样牵着夏珏的小手。
“小珏，我是不是，真是不适合做英雄。”
“小雪刚刚，不是保护了我吗？”
“才不是了！”
雨雪激动的说着，眼泪划过她圆圆的脸颊。
“那个不算！我才……我才打倒了一个家伙，根本没有小珏那么，那么强。我这么弱的家伙，就算成为了英雄，也一定会变成大家的累赘吧。”
“小雪……”
“小珏，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小雪，别说了，会没事的。”
夏珏不断的安慰着哭泣的小雪，她不知道，为什么这些黑猫怪人只是围住了她们，慢慢的在逼近，而是直接一拥而上。
它们在等待什么了？夏珏不想去猜测。
如今的境遇，让夏珏想起了那天自己和雨雪在小巷中，面对地沟鼠群的样子。
“小雪，闭上眼睛。”
“诶？”
“答应我，无论发生了什么，都不要睁开好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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